米酒蛋泥

你必须永远正确。

《见翌思迁》同人:关于离家出走这件大事-2

  1. 《见翌思迁》同人文。

  2. 衔接在正文第七十一章后的平行世界:小迁崽骂裴沫挨了君哥一巴掌后离家出走。

  3. 感谢竹子授权,人物、设定及情节均以原著为准。荣耀属于@云川漫步太太,OOC属于我,请在阅读原著并了解设定后——搭配胰岛素食用本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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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迁在寒风里站着,逐渐意识到,比“没想到湛翌君会换轮胎”更让他为之惊讶的,是——


 艹!湛翌君换个轮胎居然也那么帅!


男人侧脸温柔,神情专注,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扣在银灰色的扳手上,动作干练果断,毫不扭捏。衬衫的领口开了一个扣子,从斜后方看去,刚好目及大半截好看的锁骨和空荡荡的脖颈,微寒的气温里,嘴边晕出些白色的热气,时不时还搭配吞咽口水时的喉结滚动。


看得——


看得湛迁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。


湛迁:!!!


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!!!


不行!赶紧打住!!


“哥……”他吃着风,哑着嗓子,想要找话题:“你什么时候学会换轮胎的?”


湛翌君听闻这句,卸螺丝的手突然顿住,他没有回头,可是镜片里反射出的寒光,还是瞬间冷却了湛迁脸上的潮热。


湛翌君冷冷、冷冷地问道:“你现在,是想跟我聊天?”


湛迁一愣。


临头被浇了一桶冰水。


刚才拉过自己来小心检查伤势的湛翌君,跟眼前的男人仿佛判若两人。


他多骄傲的孩子,已经在服软给台阶了,本来又觉得自己没多大错,被湛翌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摆出架子训斥,心里旋即升起不服。


哼!

光帅有什么用!

脾气那么差还想做人师父!!


等着孤独终老吧!


湛翌君却陡然冷呵:“站直了!”


湛迁赌气地在原地狠狠踏了一下,挺胸站得僵直而怪异。


尽管在外行看上去动作熟练,湛翌君毕竟不是专业的,但他从来是好学生,当初学车时教练不过随口说了一句,建议去网上看几个换备胎的视频学习一下以供不时之需,湛翌君便学了这项技能。


再将千斤顶放下来,分针已经转了一整个圈了。


湛翌君将工具收好,再次站到湛迁跟前,冷漠的目光检阅他的站姿:“反省出什么了?”


湛迁:???


你没说让我反省啊!


可是湛迁不想再吃耳光了,他冻得浑身冰寒,生硬地答道:“不该离家出走。”


这答案显然不能让湛翌君满意,他在等,并且,在等待中,脸色一秒一秒地阴沉下来。


终于,在他确定湛迁不会再开口时,怒火成功地被这有意的沉默拱得通天。


湛翌君一把揪过湛迁僵冷的身子,打开车门就将孩子扔了进去,这次,没有再探手替他系安全带,而是“砰”的一下关上门,板着脸自己坐到驾驶位。


“你该庆幸这是高速公路,不然,我一定会把你绑在车后面,让你跟着跑。”


湛翌君说完这句话,便按下启动键,将车再次驶入高速,一路无言。




明明离家才不过几个小时,湛迁跪在院内冰冷的石砖上,望着别墅紧闭的大门,却有种恍若隔世的虚无感。


曾经,他好奇心旺盛去不良场所,又对湛翌君撒谎隐瞒却被无情戳穿,就是那样恶劣的自己,湛翌君都没忍心将他拖进院子里挨罚。


曾经,他当堂顶撞老师带头罢课,同样是脏话连篇,于湛翌君那样成天将礼仪教养放在嘴边的规正性格而言,无异于在他底线上跳橡皮筋,湛翌君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。


再曾经,他犯下几乎不可被原谅的错,还以为湛翌君要将他丢掉,可那人却愿意陪他一同站上主席台,用行动诠释荣辱与共,用事实向他证明许下的诺言——你不是我一时兴起的喜欢,而是我无懈可击的责任。


而如今,湛迁看向手提戒尺向自己走来的湛翌君,只觉得膝盖底下跪的彷若坚冰,寒气直逼心头,曾经的那些疼爱,原来不过是虚幻的泡沫。


湛翌君将戒尺递到他面前,这个角度,不是要打他,而是——


“你今天说得混帐话太多,我不想一句一句重复,替我好好教训你的嘴。先打一百,不知错,就再来一百。”


湛迁难受极了。


两年间的教导、包容、维护,在裴沫出现的那一刻,都变成了最好笑的笑话。


湛迁恨裴沫的居心,恨湛翌君的冷酷,更狠自己,轻易沉沦于他的宠溺。如今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,湛翌君的漠然,无时无刻不像是捅向他五脏六腑的刀子。


湛迁难受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瞪圆的眼里透着杀气,他沉声怒吼:“我说什么了?我说的哪句话不对?!”


湛翌君手握戒尺,冷冷看着他垂落的脑袋:“让你自己打,是心疼你,不要让我觉得你不知好歹。”


“湛翌君!那女人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!你觉得她好就tm上了她带她回家啊!在这里折磨我算什么本事?!”


湛迁心痛到失去理智。

全然忘记了湛翌君手里还握着戒尺,直到那冰冷的木器狠狠贴上自己早已肿起的脸颊,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
湛迁被打得偏着头,心如死灰。


“我说过,再让我听见你讲脏话,直接朝脸上打。”湛翌君的声音依旧淡到不像话。


湛迁却根本痛到说不出话来。


湛翌君冷然朝他头顶撒冰渣子:“湛迁!我怎么会教出你这副样子的徒弟?!无理取闹、蛮横跋扈!你自己听听这是你一个初中生该说出来的话吗?嗯?!你这样子,跟社会上那些缺乏管教的流氓混混又有什么区别?哪里有一点湛家孩子应当有的涵养,我都替你觉得丢人!沫沫不过是十八岁的大学生,被你张口闭口‘那个女人’这样叫,她不记恨于你,已经是她的宽容和教养,而你呢?!要规矩没规矩,要道理不讲道理!嗯?你有什么?!你有她一半的修养吗?!!”


“我在跟你说话!看着我的眼睛!”


湛迁胸腔起伏。


他冷笑一声,嘶哑的声音在颤抖:“你不配。湛翌君,你不配我看你。”


湛翌君伸手就捏起湛迁的下巴迫使他抬头,手掌触及的双颊是分明的温差,他几乎就要扬手又一个巴掌落下去,却在那瞬间捕捉到了湛迁苍白异常的脸色。


湛翌君心里一个咯噔。


他掐着湛迁下巴的手掌,片刻便蓄起从那孩子脸上滚落如瀑的冷汗。


两年期间,湛迁挨过湛翌君数不清的罚,有轻有重,湛翌君回忆将孩子打出血的那几次,也不曾见过他如此惨白凄冷的神色。


面如白纸,一点不夸张,就连本该红润的嘴唇,也犹如干裂的灰色墙皮。


湛翌君沉下脸:“你不舒服?”


话音刚落,湛迁便捂着肚子弯腰大声干呕起来:“呕——”


湛翌君强压怒火,冷叱:“不舒服为什么不说!”


这个点,早都过了晚饭时间,湛迁却连午饭都没吃。离家出走的一路上滴水未进,他上了湛翌君的车,便顺手拿起塞在车门上的矿泉水一饮而尽。


那是腊月初五的天气,即便昔州的冬天并不算寒,备在车上的水,也根本就是跟冰箱里的一个温度。更不用说,在寒风呼啸的高速公路边,英勇地陪湛翌君站了整一个小时。湛翌君在干活不觉得冷,可湛迁却是整整吃了一个小时的西北风和汽车尾气。


湛迁疼得直不起身子,只能跪伏在地上。吐出的酸水,反射出湛翌君沉静却不掩担忧的脸庞。


他吐完一阵,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力道,猛地推开蹲在地上扶他的湛翌君。


胃酸腐蚀过的嗓子,烧得厉害:“你管我舒服不舒服?!要打就打!废话那么多干什么?”


他说这话的时候,根本没有力气,自然也毫无气势。

可是,看着被湛翌君随手放在地上的戒尺,心里却服帖极了。


他当然不舒服啊。很不舒服。


胃里,像被伸进肚子的一只大手狠狠拧转,时而重重一捏,便恨不得把整颗胃都吐出来。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,吸气太深就疼得作呕。


湛迁忍得很辛苦,他不想服输——可是,那个男人还是看出来了。


你是担心我的,是不是?

即便在生气的时候,仍然能察觉出我的不适。

我在你心里,比起裴沫,还是重要那么一点,对不对?


湛迁趴在湛翌君宽大的背脊上,冰凉的胃贴着男人搏动的心脏,他能感受到湛翌君滚烫灼热的血流,一点点为他冰寒的躯体传输热量。


几次耳光,都是打在左颊上,红肿不堪,可是,贴在湛翌君起伏的肩头,居然不觉得太疼。因由衣物的磨擦,竟还有几分酥痒。


“哥——”湛迁虚弱地向男人白皙纤长的脖颈吐气:“你不凶我的时候,怎么那么好。”


湛翌君:!!!


你以为我不想凶你吗?!!


自事发以来,他真的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狂妄恶劣、不知悔改的臭崽子打死,然而——


湛翌君感受到,身后那小爪子攥着自己衣襟的力道忽而一紧,大抵又是经历过一阵痉挛。


他只好按耐下把湛迁扔进医疗废物箱的冲动,加快脚步,咬牙切齿地冷声道:“闭。嘴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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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不是很想吵架,是不是想放狠话戳心,是不是想打人,是不是还想还手。


哈哈。偏、不、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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